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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歌海娜将夺走西拉在澳洲葡萄酒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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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海娜(Grenache)曾一度是澳洲葡萄酒的代名词,但后来逐渐荒废被西拉(Shiraz)取代,要不是一些特别死忠的追随者,它可能在澳洲已经完全绝迹了。到如今它再次成为澳洲的珍贵的酿酒葡萄品种之一,风靡全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曾经的辉煌


歌海娜最初到达澳洲是在 1832 年,当时只是一些插条。后来由澳洲葡萄种植之父詹姆斯·巴斯比(James Busby)运回进行种植。他当时评论这个品种说:“它含有丰富的糖分和强烈的香气。”


詹姆斯·巴斯比


19 世纪 60 年代,歌海娜传播到了新南威尔士(New South Wales)和南澳(South Australia)。在麦克拉伦谷(McLaren Vale),它成为混酿葡萄酒的主要葡萄品种。歌海娜颜色较淡,且芳香,这有点像黑比诺(Pinot Noir),但黑皮诺在温热的产区容易失去精致度,而歌海娜则不会


在澳洲的其他地方,如巴罗莎谷(Barossa Valley),它的高糖度和高成熟度使其成为酿造加强酒的理想品种。加强酒曾一度在澳洲葡萄酒产量中占主导地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尤其二战结束后,澳洲政府向退伍军人提供土地,其中许多最终选择了种植歌海娜。



1956年,歌海娜仍是澳洲种植最多的葡萄品种,种植面积达 2,454 公顷。到 1964 年,这一数字上升至 3,839 公顷。直到 1966 年,歌海娜仍然是种植最多的品种。


逐渐衰弱


在 1966 年,当时西拉在澳洲也逐渐被广泛种植,并随后接替歌海娜成为澳洲种植面积第一的葡萄品种,直到现在。但这个阶段的一开始,歌海娜种植面积并没有下降,反而还在增加。



1973 年歌海娜种植面积达到了 5,782 公顷,并在 1975 年达到了 6,060 公顷的高峰(此时西拉种植面积已达到 8,572 公顷并且还在增加)。从 1975 年开始下降,到 1982 年种植面积已降至 4,511 公顷。1984 年,1959 年才引入澳洲的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种植面积已经超过了歌海娜。


到 1994 年,歌海娜种植面积达到最低点 1,920 公顷,2000 年初期再次上升至 2,000 多公顷,然后在 2015 年再次下滑至 1,507 公顷。今天澳洲歌海娜种植面积仍然在这个水平附近,占全球歌海娜种植总数 1%。


是什么导致了歌海娜的失势?


许多葡萄酒企业在消失后才意识到它们的珍贵,这在葡萄酒贸易史是常见又让人心碎的故事。智利的派斯(Pais)是一个例子,澳洲的歌海娜就是另一个例子。有一段时间,歌海娜是澳洲的主要品种之一,是麦克拉伦谷(Mc Laren Vale)红葡萄酒的核心,也是该国加强酒和白兰地产业的中坚力量。


在 20 世纪 60 年代,加强酒占澳洲产量的 80%。到 20 世纪 70 年代,它降至 40%,而今天仅为 1%。因此对极为适合酿造加强酒的歌海娜的需求也就很快随之减少了。



很多老藤歌海娜当时都遭到遗弃,后来在 20 世纪 80 年代的葡萄藤救助计划中,许多幸存的歌海娜都被种植者给予了最低优先级的治疗,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在其他更有价值的品种——西拉、霞多丽(Chardonnay)和赤霞珠上。这样导致的就是一大堆高浓度、高酒精度、葡萄干风味和橡木风味浓郁的葡萄酒。优雅芳香的歌海娜遭到种植者嫌弃。


加上歌海娜的薄皮意味着如果生长季后期多雨就很可能会爆发灰霉病。总之,到了20世纪90 年代和 21 世纪初,基本没有人对歌海娜感兴趣。



由于歌海娜变得不受欢迎,价格也越来越低,而剩下的一些都是老藤,通常又种在未开垦的土壤上,缺乏灌溉,产量非常低。自然而然人们转向种植别的品种去了。即使是一直生产歌海娜葡萄酒的麦克拉伦谷也改种西拉了。


再度流行


尽管如此,仍有些人坚持不放弃对歌海娜的信心,并且最终得到了回报。和歌海娜变得不流行的原因一样,它又因同样的原因重新变成了时尚。比如低产,这使它风味更浓缩,更显珍稀,因而更流行;再比如风味清新,很多喝腻了浓重磅礴的西拉、赤霞珠葡萄酒的消费者转向这种风格。


黛伦堡庄园(d'Arenberg)的首席酿酒师切斯特·奥斯本(Chester Osborn)说:“对歌海娜的需求正在崛起,澳洲的每个人都在找麦克拉伦谷的歌海娜。”


切斯特·奥斯本


虽然花了一段时间,但一些聪明的酿酒者意识到,低产、不需灌溉、低 pH 值的老藤歌海娜(60-70岁以上)是真正能酿出优质葡萄酒的巨大资产。安戈瓦酒庄(Angove)的酿酒师托尼·英格尔(Tony Ingle)说:“由于大多数老藤产量较小,因此很可能要为这些祖父级的葡萄藤提供近乎溺爱的照料才能使它们生产出一些精致的葡萄。”


然后更加聪明的酿酒者开始按照歌海娜葡萄的特点来酿造歌海娜葡萄酒:提前采收,采用整株发酵,少、甚至不浸渍,使用水泥发酵罐和减少橡木风味等等。他们的目标是更漂亮、更芳香的葡萄酒,可以年轻时饮用、可以陈年,也可以用于调配。


奥斯本说,“这场运动将强大、肥壮、油腻、橡木味过重、非常难以饮用的葡萄酒变成了新鲜、活泼、芳香的风格。歌海娜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而歌海娜的价格又完全比不上西拉或赤霞珠的水平,这使得酿酒师转用歌海娜酿酒变得更加容易。很多时髦的酿酒师都认为歌海娜是酿造早饮风格葡萄酒的绝佳材料,而这种风格现在越来越受消费者欢迎。


从黛伦堡庄园(d'Arenberg)、托布雷酒庄(Torbreck)和亚加拉酒庄(Yangarra)等品牌生产的精致葡萄酒,到由奥科塔酒庄(Ochota Barrels)、贝克尔斯酒庄(Bekkers)和大卫弗兰兹酒庄(David Franz)制作的普通葡萄酒,都被葡萄酒爱好者降低了热度,而清新的葡萄酒被带入大家的视线。这也可能是因为西拉、霞多丽和赤霞珠的长期的话题性使大家厌倦了。



此外,与智利派斯一样,歌海娜重新流行拯救了一部分世界上最老的歌海娜葡萄藤,这挽救了澳洲葡萄栽培史的重要部分。奥斯本认为歌海娜的潜力极大,而且人们应该现在就去种植。不过他也提醒道,“这是一种非常敏感的品种,需要选择合适的葡萄园地址。”(参考自《Drinks Bus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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